帝联科技徐凯宁：运营商定向流量与CDN的结合点以及需要解决的瓶颈与难题

2016年11月16日，由DVBCN&AsiaOTT主办的“GFIC2016——亚太CDN年度盛典”在上海盛大召开。本届“GFIC2016——亚太CDN年度盛典集结了来自视频网站、OTT服务提供商、VR/AR应用服务提供商、移动直播平台、视频电商平台、CDN服务提供商、公有云服务平台等多个领域的行业菁英，总结一年来各行各业的成绩，共同分享2016年整年工作中的创新与瓶颈，迎接“互联网+”时代下的新型挑战。在GFIC2016—亚太CDN年度盛典上，帝联科技流量经营部总经理徐凯宁分享了运营商定向流量与CDN之间的结合点与需要解决的瓶颈与难题。

 

图：帝联科技流量经营部总经理徐凯宁

 

徐凯宁总经理认为，移动端的直播，如果要达到一个好的体验，就要让用户享受移动端直播的过程，要有几个要素。第一，要有内容，提供的内容更清晰更有用吸引力，用户才有驱动力去看。第二，要有网络，在2G时代，手机上看视频，体验太差，卡顿严重；而且以前资费很贵，2012年的时候3毛钱一兆的流量，看一分钟消耗的流量到大概是8兆，导致看一小时一辆自行车骑走了，看一天一辆汽车开走了，到如今，4G时代，无论网速还是价格都是大家能够看得起的。最后一个是终端。于是，当消费者有终端，有网络，有内容，用户才得以在移动端去享受这个东西。

 

 

而这些和CDN的关系是什么？生产内容不是帝联的强项，做手机和终端也不是强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网络做好。以往CDN厂家做的是让速度更快，更快的本质是节约了用户访问的时间成本，用户花在等待上的时间变少了。那么还有没有能让用户节约的成本？下一步，就是流量的成本。让用户花一样的钱，看到更多的内容。通用流量，就好像出租车想去哪儿都行，但是贵，而定向流量，则是固定线路的巴士，而帝联，就要让每个用户都坐上便宜好用的巴士车。2009年西班牙电信首度推出定向流量， 2012年的时候上海联通在国内推出第一个国内定向产品，作为一款指定了使用方向的一个流量包，价格非常便宜——12元6个G，换算一下，以往一分钟看个视频要1块8，现在只要6分钱。

 

到底定向这个东西怎么实现呢？帝联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运营商，通过移动集团、联通集团、电信集团和相关单位去咨询定向流量怎么实现？其实定向流量很简单，根据用户访问的内容去识别，然后提供差异化的计费规则。按照你访问内容的IP差异，访问不同的IP，配置不同的对应套餐，让访问某些业务更便宜。作为一个CDN从业者，这的确很让人兴奋，假如让用户在访问CDN的时候，访问这些IP的时候，内容使用的流量更便宜，就可以吸引更多的厂家来我这个平台上跑业务。如果用CDN的基础平台去实现这个功能，一部分流量的费用就可以很低，所以行业当时提出了两套最基础最浅薄的定向流量的实施方案。第一个像代理，在客户端访问网络时配置一个上网的最终代理终端，代理服务器转发一下，达到目的。另外一个就是CDN常用的反向代理，不需要源站取，服务端收到客户端域名访问请求时调度到特定代理群，将内容搬过来。

 

但现在的市场上，好像别的业务做定向流量的还有，但鲜少有直播类应用参与到了定向流量，可以说很少，非常少。理由在于在定向流量直播业务中，技术上存在的细节有太多坑。举个例子比如说像我们之前碰到的一个厂商，每个月有两千万的月活，只要订购了定向流量，就能激发2%的用户去订购定向流量，每个月这些用户的手机流量消耗都会翻倍。但最后到技术环节实现的时候，客户担心的东西会比较多，定向网络会不会影响CDN加速的性能？现在好多盗刷流量的Tips，这个流量会不会扣我平台厂商的钱？而且对于CDN服务而言，还需要告诉用户，这个流量在某个范围内随便刷，要做到客户流量精准的统计，精确到手机号码、帐号，只有把这个做出来才有意义。

 

在解决上述三个问题的时候，很多CDN厂家的处理方式非常的粗暴，2015年当时有了国内第一家直播平台愿意尝试和中国移动某个省公司实验定向流量的业务，当时希望所有的用户，所有的屌丝访问直播平台，看上面的女神都不花钱，但在施工的时候，第一步就难住了。大家会发现只要装一个代理，所有的CDN对这些免流量的用户就没用了。因为用户不直接访问CDN的边缘节点，全访问这个代理。于是就演变成了两难的选择，到底是要性能？还是要用户访问的时候更便宜呢？这是第一个难题。

 

 

第二个，以往谈到CDN安全的事情，很多人觉得容错率百分之98就可以了。但是到了做定向的时候，以往的业务运维标准可能统统不能适用。因为只要一台服务盗链，具体某个用户损失就会几百上千块，这个用户就会不停地宣传你这个APP不靠谱，而客户也会开始宣传你这个CDN公司不靠谱。任何一个CDN对这个投诉都害怕承担不起责任，因为它对用户的感知，从以往的速度感知变成实实在在地落到用户的兜里的消费感知。在和小米交流定向流量的时候，小米的技术人员反馈说：“我们不做定向流量。因为无法做到防止被第三方黑客盗链，还有不泄露在平台上做了什么，也没法做客服保障。”所以小米到今天都没有做定向流量。

 

最后统计也是个难题，现在的CDN流量统计还很粗放，做不到实实在在统计每一个用户在这个时段产生了多少流量，比如某个用户5分钟之内访问哪个视频产生了44兆流量，而且这些统计信息不单单只用于计费，还得能够用于运营。对于一般的互联网公司来说，以往看得见，摸不着的用户，通过这个身份证实实在在反映在你的用户库里面。手机号码的信息很贵，一个喜欢看直播的手机号码更贵，你如何保证这个手机号码不被其他用户拿到？不被其他竞争对手拿到？精确统计不能不做，如果你不做，用户就会担心我包了6个G的流量，到底用了多少？会不会超？用户需要知道到底消耗了多少流量，就像开车用掉了多少油。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直值得担忧的最后一公里问题。绝大部分的CDN厂家很难针对用户实现省级精确调度，也很难对移动网络环境做质的优化，可以说从移动互联网出现的时候，CDN服务提供商想尽了辄去应对最后一公里。而要完成定向流量，最后一公里的挑战可能比以往都要多得多。因为对你来说，你面对的移动端用户将不再是wifi用户为主，而是移动互联网接入用户，以前有80%的调度成功就好，但如果做定向，把北京的用户调度到甘肃去，这个用户产生的所有流量只有自己掏很贵的钱，他每天拨打10086或者每天在微博上@骂你，当各种谩骂天南海北地过来，这个问题就会被重视，但却很难解决。以前可能还觉得平台上的80%的用户会在WiFi下观看，但现在这个平台上百分之百的用户都在4G下观看，这时候4G的信号不稳，就会对用户产生影响。

 

在一些具体的场景下提供移动的直播免流量服务，由于技术方案反而限制了付费用户的体验提升，可能存在有带宽不足、用户体验割裂、资源严重浪费等问题，让定向流量业务得不偿失。

 

对此，帝联采用了一些定制化的CDN网络，尝试减少边缘节点数量，增加平台功能，优化节点，避免短期内大范围变动节点的IP地址，相对固定地选取骨干网上的节点，保证移动网络的接入。在客户端通过用户定向流量鉴权和初调度，并且对用户使用APP产生的流量进行统计。

 

运营商为了定向流量也在对系统不断升级，通过CDN加速服务，将核心业务CDN网络加速与定向将流量/免流量有机整合，提供定向流量SDK包作为客户端开通定向流量的开发工具。提供流量后向计费、后向流量订购，通过标准流量接口和计费系统域名化等措施，提供三重鉴权，免流量代理访问接口来实现定向流量代理服务。

 

从2014年7月份，帝联给中国联通音乐基地做定向流量业务并支撑到现在，从最开始接触定向流量整整做了快三年时间，但如今当时市场上的竞争对手面对层出不穷的困难大家放弃得太多，坚持下去的太少。我们帝联科技也想了各种各样办法，用户调度以往都是根据IP，如今根据号码，取到用户的号码，再根据它的网关归属地，把北京来的请回北京去，广东来的请回广东去。这样的调度精确度是百分之百的，跟着调度绝对不会错。定向流量的业务运营商开放到现在，针对内容计划的都会做QOS，做最少比特率保障，但效果仍然不一定好。在某些区域帝联能够在保证用户最低在256K的条件下，还能够观看视频，至少可以看到它很模糊，但至少仍在动。有时想将节点尽量向运营商网络出口靠近，但运营商的网络出口连运营商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这就需要强大的系统和监控机制去扫去找，以真真正正落到场景化。

 

在真的要做定向流量的时候，CDN厂商也会碰到具体的问题，这些会在真实场景中真的碰到。比如某个厂商做华晨宇演唱会，我们和对方讨论能不能让部分用户可以免流量看，但是测试的时候小女生粉丝的心一下就把储备的带宽挤爆了，一瞬间20个G，这种突发情况也未曾遇到过。还有定向流量的用户，尽管免了流量费，但如果观看体验和没有免的用户有非常大差异的时候，该怎么办？以往的CDN合作伙伴，用简单粗暴的加代理方式，这个问题就出来了。加了一层代理，访问速度自然就变慢了。用户就会考虑的这个服务是不是花了冤枉钱？

 

既然做定向流量，做手机流量套餐又有这么多坑，是不是CDN厂商就可以不做？不可能，前面倒下了老大哥，后面又跟上一个小弟，有人观望也有人下场。只不过以前CDN以前让用户少花的是时间，如今让用户少花了钱。三年前，全国定向流量的套餐的规模1.7个亿。在今天单是联通的音乐定向流量的套餐估计一年就接近10个亿，去年整个手机上网流量市场3千3百个亿，定向流量相当于两年前整个CDN市场的总和。帝联会反复思考为什么不去干这个事情？怎么干这个事情。

 

除了在网络侧做更多运营商共生平台的升级，现在越来越时兴的物联网，大部分CDN厂家想到的是传统网络侧，而帝联还希望跟着物联网领域走，现在很多直播的厂家提供主播的是一个物联网的Mi-Fi，屌丝们不但能看到女神在房间里唱歌、跳舞，他能看到他的女神在阳光下奔跑，这是移动端发展一年下来的趋势。

 

因为前面种种的坑，大家一边走一边看，踩了很多的坑，导致CDN这个同行越来越少。但CDN定向流量的市场会越来越大，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的伙伴一起来参与，集思广益解决里面的问题。每年43%的增长率也许会带来新的亮点和价值，对我们CDN行业是一样，对整个直播行业也是一样。